如果珍妮活下来,她母亲终会回归正常,再次关注女儿。再过上两年,她也将变回那个可爱的女儿。母女俩的关系会越来越亲近。最终,女儿将含泪送走母亲,而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果珍妮活下来,她可能会试水软毒品和坏男孩、水中有氧运动和园艺、肉毒杆菌和“密宗性爱”。在她的一生中,可能经历三次微型交通事故,三十四次重感冒和两场大手术。她可能成为一名小有成就的平面设计师、勇敢的潜水员、发牢骚的露营者、满怀热情的丛林徒步者、最早一批果粉。她可能与第一任丈夫离婚,与第二任丈夫生下一对试管双胞胎,往脸书上贴照片时,当年对“试管婴儿”的看法会如笑话一样闪进脑海。二十岁时,她可能会把名字改成简,三十岁时再改回来。
如果珍妮·克劳利活下来,她也会环球旅行,努力节食,会跳舞、烹饪、欢笑、流泪,看很多电视,用最好的状态活着。
然而这一切都没能发生,因为这天清晨是她生命中最后一个清晨。珍妮愿意兴致盎然地看着同学们出糗,脸庞被泪水溶化的睫毛膏玷污,彼此紧抱着在她坟前哭得痛不欲生。然而,她更愿意看到原来还有那么精彩的人生等着自己去实现。
星期二
第六章
在厄休拉修女的葬礼上,塞西莉亚满脑子想的都是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