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在第二天的晚报上,我看到了静子自杀的消息。
她可能也和小山田六郎一样,是从洋房的二楼投身隅田川,宿命般地溺水而亡的。命运真是恐怖,也许由于隅田川的水有固定的流向,她的尸体也同样漂流到吾妻桥下的汽船码头近旁,早上被路人发现了。
毫不知情的报社记者,在报道最后追加了一句:“小山田夫人可能同样是为害死夫君六郎的那个犯人所害,悲惨地丧了命。”
看了这篇报道,我怜悯曾经的恋人可悲的横死,陷入深深的哀愁,虽说如此,又觉得静子的死,等于是坦白了她所犯下的邪恶罪行,也是自作自受,死不足惜。足有一个月我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随着我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下来,恐怖的猜疑又占了上风。
回想起来,我并没有从静子嘴里听到过哪怕一句忏悔。虽然有各种证据支持我的推测,但这些证据的解读皆出自我的猜想,不可能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的确凿定论。实际上,我不也只靠着司机和天花板清洗工的证词,就从一度构想出来的似乎无懈可击的推理和各种证据中得出了截然不同的解释吗?我怎么能断言类似的情况不会再得出别的推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