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睡得迷迷糊糊,搁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她光着脚跑了过去。
“我现在开始输液,估计一个半小时结束.你什么时候过来?”边城问道。
她想说不过去了,话一出口,变成了“我马上就到。”
边城对她的影响力.超出她想像的难以抵挡。他熟悉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点习惯,每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心里面的一点点纠结。他看得清楚,这六年,她没有改变。
夹在上班的人流中,又是地铁,又是公车,赶到医院,他已经输好液并办好住院手续,病床上也已换上了崭新的床单。他坐在木椅中,面对着房门,身边搁着一个大的挎包,看到她,开心地站了起来。
他曾经是生命里一座伟岸的高山,现在,她却成了他紧紧相依的一棵大树,鼻腔和胸膛塞满酸痛的硬块。
“我来拿!”她伸手去拿挎包。
“这点力气我还有。”他拎起包,另一只手去牵她的手,指尖仍是一片冰凉,她紧张地用掌心去摸他的额头。
“房间冷气开得低。”他说道,感觉她的手又暖又软,不由地握了又握。
“医生有没有另外再开点药?”
“早晨做过透视,肺部没什么异常,药还需要再吃一周.我从药房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