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婚期已经定下,礼部也在风风火火地操办,这场婚事不是刘家诋毁几句就能逆转,眼下还是调查薛小将军要紧。回房换了身男人衣裳,又拿折扇将脸挡严实了,吕金枝偷着从后门溜了出去。
昨夜让卫川打听过,薛胤就住在西街胡同的将军府上,马车过去一炷香,步行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一路上,百姓都在谈论太子的婚事,说到刘舒时,皆惋惜摇头:“可惜了刘氏一肚子才情!”说起吕金枝时,却义愤填膺,“嗜财如命,蛮横!凶残!”
好几回吕金枝都想撸袖子上去理论几句,忍了忍还是抖抖扇子召出卫川:“百姓对我误解很深啊!你说我要不要施个粥,捐个善堂什么的挽回挽回形象?”
卫川绝望摇头:“属下觉得做也无用。”
吕金枝不解:“这是为何?”
卫川挠挠脖子:“属下觉得,百姓们没有误解。”
吕金枝:“……”
“欸?主人,你怎么不走了?”
主人气沉丹田,在原地运了个功,一爪子朝他挠下去。
“啊—疼!疼!”
薛胤乃归德大将军之子,家世不俗,就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寻常宅邸要威武几分。待到薛府的大门,卫川先一步翻上房顶匿了,吕金枝则化名金子,淡然自若地向门房递了名帖。特地穿回男装,她就是想看看,薛小将军见到久违的金公子是何表情。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薛胤便满脸惊异地亲自迎了出来:“金兄?果真是金兄?”台阶下的公子五官秀美,手提折扇,月白色的长袍加身,如衔了抹春风般的唇角向他微微一笑:“薛小将军,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