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瞪了巧云一眼:“什么庄子上的杂役?那都是六奶奶的陪嫁下人。以后不许这么说话,那是六奶奶娘的人,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巧云连忙答应:“知道,奴婢就是对姨奶奶才这样说的,不会和别人说起。”
王嫂子说道:“往后对着姨奶奶也不要说这有的没的,问什么答什么。”
巧云对着冬儿做了个鬼脸,冬儿也甚是无奈,若是照着王嫂子的说法,谁都谨慎的和她说话,她过的也太没乐趣了。
事实上,姚氏并不像巧云说的那样知事。当范常有耷拉着脑袋,找姚氏重新领差事的时候,姚氏才惊觉,蒋六一干人等回来了。
可是姚氏并不觉得外院是办公重地,她只感到深深地愤怒和屈辱。张谦根本就没拿她当人看,跟着张谦做事的奴仆,都比她强,可以随意驱逐她的陪嫁管事。
她算是知道了,在张谦和那些奴仆心里,恐怕只认得杨冬儿才是他们的主母。
姚氏面色黯淡的安抚范常有几句,就把他打发去做原来的差事。可是,她的心,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气都不畅快。照着这样下去,她的日子可怎么过?
两个郎中不分昼夜,轮流照看张谦,一直在张府住了大半个月,连大年都是在张府外院过的。
也不知道明远从哪里找来的这两个郎中,对张谦身体的治疗和康复极为尽心。大过年的,郎中都不避讳血光之灾,尽心尽力的救治张谦。尤其是最早那几天,每天的血水腐肉染污的绷带,不停地往外扔,看的冬儿的脸一天白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