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去喝杯香槟,我们聊聊过去的事。要不来杯鸡尾酒?我们塞维利亚跟过去可大不一样啦,你也看到了吧。舞会啊,鸡尾酒啊,现在都跟巴黎和伦敦一个样了。我们在大步赶上去。我们是个文明的民族。”
她把我领到舞池边上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我不能继续装作没事的样子了,否则恐怕只会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看来我真的是脑子糊涂了。”我说,“可我好像完全想不起来在塞维利亚认识哪个叫你这个名字的人。”
“圣埃斯特万?”她没等我说下去就打断了我,“你自然不知道的。我丈夫来自萨拉曼卡,以前在外交部门工作。他已过世。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叫皮拉尔·卡伦。当然啦,我把头发染成了红色,所以看起来有点儿不一样了,其他我认为没什么大变化。”
“一点儿都没变,”我赶紧说,“只是名字把我搞糊涂了。”
现在我当然想起来了,可那会儿我要担心的是如何不让她看出我又惊愕又觉得好笑的复杂心理。我不敢相信曾经在玛贝拉伯爵夫人家的聚会和集市上跟我一起跳过舞的那个皮拉尔·卡伦,竟然变成了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胖老太婆!我惊呆了。但我一定不能冒失。我拿不准她是否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件轰动整个塞维利亚的大事我可一点儿都没忘记。所以,在她终于热情地跟我告别后,我感到欣慰,总算可以清静地重温那段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