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不用说别人,连葛朗台太太都不准进去,他要独自守在里面,好似炼丹师守护丹炉一般。这儿,他准是很巧妙的安排下什么密窟,藏着田契屋契之类,挂着秤金路易的天平,更深夜静的躲在这里写凭据,收条,作种种计算;所以一般生意人永远看到葛朗台样样都有准备,以为他有什么鬼使神差供他驱遣似的。当拿侬打鼾的声音震动楼板,狼狗在院中巡逻,打呵欠,欧也妮母女俩沉沉酣睡的时候,老箍桶匠一定在这儿眯着眼睛看黄金,摩挲把玩,装入桶内,加上箍套。密室的墙壁既厚实,护窗也严密。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据说他还在这儿研究图样,上面连果树都注明的,他核算他的出产,数字的准确至多是一根葡萄秧一捆柴上下。
这扇堵死的门对面是欧也妮的房门。楼梯道的尽头是老夫妇俩的卧室,占据了整个前楼的地位。葛朗台太太和女儿的屋子是相连的,中间隔一扇玻璃门。葛朗台和太太的两间卧室,有板壁分隔,密室与他的卧室之间是厚实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