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手指了指那个男人,然后接着说,是他坚持说撬开房间……后来我们就撬开了房门……她正躺在床上,你知道吗?她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我们以为她死了……真的,我们以为我们的女儿死掉了……我们冲上前去……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桌子上那把水果刀……就那样对着我们……她真的不再认识我们……
女人仿佛身临现场般神情紧张地死死抓着桌子上的水杯,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死死抱着一块对其毫无帮助的石头,我担心水杯会突然爆裂而扎伤她的手。不过还好,由于她的喘气声变得粗重,她再也不能坚持说下去,她放开了水杯,肩膀颤抖个不停。男人脱下了灰色的西装,盖在了她的后背,手指温和地穿过她满头灰涩的发丝。
我努力去想象那个灯光暗淡房间。日日夜夜,在那个房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我仿佛滑进了一个半睡半醒的梦境,胸口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挤压着,一些意识如流体般处在了一种不由我控制的状态,我视线模糊,周围的桌子、走动的人影、远处的落地玻璃窗摇晃着醉汉般的脚步,伴随着凄厉的狂笑,向我扑来,我忐忑不安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