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女友如今住在波士顿郊区的一个小农场里,她每天要开车去“downtown”上班,是她的白人老公接待了我。这个富裕农民长得像个结结实实的肉球儿,大脑袋下面连接着一根名副其实的红脖子。他大概听说了我和郭雨燕以前的关系,对我的态度热情而又存有芥蒂,一再套我的话,还警告我不要对“wife”存有什么念头。可见中国人在美国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几乎成了乱搞男女关系的代名词——就像当年的美国人在中国一样。我被问得泼烦,便用结结巴巴的英语回答他说,我和郭雨燕不仅现在很清白,而且当年也很清白,“连睡都没睡过一觉,就原装出口到你这儿来了”。
那家伙登时放心了,居然还说:“多么遗憾。”然后他邀请我一起进行他最喜爱的运动:端着双筒猎枪到他的农场里81去打土拨鼠。看到那些可爱的啮齿类动物刚一探头就被轰得血肉模糊,我实在是胆寒肝儿颤,而郭雨燕的老公却兴奋得又蹦又跳,简直像个迷恋暴力的呆傻儿童。他还请我喝了地窖里封存了几十年的波本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