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白炽灯管频闪的嗞嗞声叫他突然一阵心悸。 从去年冬天一直等到此刻才体会到的预兆。 几年前,小弟和连队的人在后山给鱼塘架网,远处一道雷电打下来,从铁丝网上传导过来的电流瞬时打飞小弟手中的铁钳。 小弟飞奔回连队,求连长把手机发给他。
小弟不停拨电话,均无法接通。
他已经近三天没吃过饭、合过眼了。 为时七天,号称地狱周的国际比武选拔考核到了此时,原先的五十名候选队员只剩六人。 他在其中。
小弟打电话找他的前一天下午, 他和同伴被带往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一座山谷。 引导员将地图、指北针、枪、弹发给他们,告诉他们从此地出发,次日中午将在地图对角线另一端的山口接他们。 引导员走后,他打开地图,发现地图中的这条对角线至少对应了现实中七八十公里的山地路程。
从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谷口进入,走了几分钟后,眼前是一带至少横跨十公里的谷地。 空气湿润,草木幽深,阳光照射不透。 地上有很多动物的爪印。 他们进入不久,有人就从一棵倾倒的红柳树下找到了第一批给养。 大伙听着从未听过的鸟鸣喝了几罐红牛,嚼着牛肉干向山谷里走。 走过两张地图的距离,只花去三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