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无心说笑,只满面悲戚道:“男儿自有志,固不如女儿心软,却也不如女儿心硬!”
窦太后便觉诧异:“侄儿,此话怎讲?”
窦婴便伏地叩首,将刘荣被郅都逼死一事,从头道来,其间数度哽咽。
窦太后闻言,顿时变色,拍案道:“真真悖逆!那后宫如何争宠,哀家管不得;然刘荣为我长孙,无过无错,如何竟被酷吏逼死!前朝曾有张释之,逼死外戚薄昭,我那时为皇后,便觉大不忍。如今做了太后,却又保不住长孙。这汉家,竟是何天日……”说到此,不由悲从中来,哀泣不止。
窦婴便慌了,连忙劝慰道:“太后务请节哀。儿臣曾为刘荣太傅,知甥儿性仁厚,颇似先帝。其母虽乖僻,小子却颇知礼,故而悲悯,太后则不必过于哀痛。”
窦太后仰起头来,厉声叱责道:“这是甚么话!刘荣只是你甥儿,却是哀家骨血,一脉相承,不比你更觉亲么?你且退下吧,我这便去找启儿问话!”
“太后去问……只宜问郅都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