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金烛盏的辉光在浓重夜里摇曳定,宛若缕缕凄怨的幽魂,室内光线极暗,只有案上一灯如豆。
没办法,他在这里物物皆被克扣,只能拖着病体苟延残喘。
宛若笼中之鸟,困兽犹斗。
墨凛听见小主子这般不信任自己,只是轻蔑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墨凛办事定是滴水不漏,想当年我一人单闯孤狼关……”
知道他又要开始提那些陈年往事,苏景御恹恹地一抬手,墨凛闭嘴了。
“我自知你骁勇无比,可这是深宫,不是战场,定要万事小心再小心,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一想到自己当年在子虚国见证的明争暗斗,苏景御不由得垂眸,昔日展颜微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厌恶鄙夷的神情。
“后宫,素来是个会把蛛丝马迹扩大到无限大的地方。”他抿了抿嘴,声音清寒,清瘦的身子宛若一杆孤竹,默默忍受着霜雪的拍打,“无论是多么小的一步,只要走错了,就全盘皆输,你可明白了?”
墨凛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是一脸赞同。
真不知道宫主为何要这般谨慎,这后宫中不过都是些弱女子罢了,哪有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