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他望着霜兰儿,神情认真道:“秋景华的算盘打得很精,他总是盘算着,秋佩吟贵为太子妃,若是生下孩子将来即位,他也好控制。可惜他算错了一点。我娘怎会容忍秋佩吟有孩子?她所住的,她所用的,她所吃的,早就有人都做了手脚,红花麝香玉肌丸,极尽所能,天长日久接触,她早就不可能生育了。最可悲的是……”
他面上的轻笑如同浮云般转瞬即逝,“最可悲的是,这是我父王默许的。”
那一刻,霜兰儿彻底愣住,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起身,搂住她的肩,幽幽道:“我父王也不傻,他怎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将来受制于人。霜霜,你说,若连枕边人都不能信任,都要互相算计着,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觉得他们活着太累、太苦:用膳时担心被下毒,睡觉时需要人值夜,出门时害怕被行刺。居高位时,担心被人拉下马;居下位时,又想着拼命去争取。就好比我父王,他虽贵为太子,可是龙霄霆紧紧相逼,他的太子位置有哪一天能坐得安稳?就算我父王日后能登上御座,必定是后宫佳丽无数,届时我娘又要想着怎么对付她们。我呢,难保到了我父王这年岁时,后起之秀苦苦相逼。又是一场无止境的争斗。如此循环,何时才是尽头?!”
“霜霜。”说至动容处,他轻轻捧住她的脸,神情再认真不过,“我确定,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最起码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闲云野鹤才是我向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