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这个词,在江湖里叫腼颜天壤,而在庙堂里,则叫宠辱不惊。
恰如此时的荀庾,他听完褚如水的奉承言语,心中竟丝毫不觉尴尬惭愧,反而打了个哈哈,轻轻抚摸着案上的玉镂骐驎,笑道,“职责所在,职责所在,薄州人口不及曲州一半,人少了,事儿就少了,要说起日理万机,本官还真比不上褚治中和州牧府的各位大人啊!褚治中辛苦啦。”
褚如水自然知道赤松近两年天翻地覆的原因,方才出此言语,仅想试探一下荀庾的为人,仅凭这回答,褚如水便判断出这荀庾是个心机深重之人。
褚如水心中冷哼:心机虽深利更深,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的伪装,都显得弱不可堪。也不知今日我带来的大礼,你荀庾有胆收么?
褚如水深思之时,荀庾笑呵呵开口道,“治中大人今日莅临寒府,不知有何需要本郡守效劳的啊?本官虽然位卑言轻,但如江州牧有求,本官必全力以赴。”
荀庾此话一语双关,既看似豪爽地答应褚如水可能提出的一切请求,又言明自己没多大本事,办不了大事儿。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放屁一样。
“哈哈!今日来此,并无他事,仅是久闻荀大人才名,特来拜会。”褚如水面不漏色,微微拱手,低眉微咧嘴,“不过,下官见到了赤松盛景,这拜会二字,便要换成恭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