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觉有理,反手一抓蒋星泽袖口,“我来带路。”
忽然,蒋星泽按住了我,低沉说道,“有人!难辨方向!”
他有境界,我有眼界。他说完,我环视一周,终于在浓雾中看到了那人。
那是一个道士,最奇的是那人走路绝少声息,以蒋星泽的致物境界,也只能断出周遭有人,却无法判断其方位,若不是我天生重瞳,也不可能看的真切。
父亲江苍境界高深,行路尚不免有沙沙之声,而此人毫不着意地缓缓走来,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般声息奇轻,足见其境界不会低于父亲。父亲已经多年没动兵刃,功夫全搁下了,我想此人境界和功夫甚至要高于父亲。
那人向我和蒋星泽横扫了一眼,随后原地不动。我定睛细看他脸相,不觉打了个寒噤,他容貌怪异之极,除了两颗腥红眼珠微微转动之外,一张脸孔竟与死人无异,完全木然不动,说他丑也并不丑,说他好看也并不好看,只是冷到了极处、呆到了极处,令人一见之下,忍不住发抖。
我和蒋星泽从小光屁股玩到大,对视一眼就知互相心思,我俩目光交接了一瞬,随后双目不离那怪人,缓缓向后撤步,蹑手蹑脚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