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之后,教头不怀好意地轻蔑地指责别祖霍夫,说他急躁,并且说,不是对美德的热爱,而是对争斗的浓厚兴趣在争论中支配他。皮埃尔不去回答他的话,简略地问问,是否会接受他的建议。人家告诉他,他的建议不会被采纳,于是皮埃尔不等举行例行的仪式,便走出分会,乘车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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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心中又产生了一种他最畏惧的苦闷。他在分会讲演后,接连有三天躺在家中的长沙发上,什么人都不见,什么地方都不去。
这时他接到妻子的来信,她恳求和他相会并且在信中写到思念他,希望把她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他。
她在这封信的末尾通知他,在最近几天内她从国外回到彼得堡。
紧跟着妻子的信,有个最不受皮埃尔尊敬的共济会的同参闯进了他的僻静的地方,这个人谈到皮埃尔的夫妻关系,表述了自己的看法,他以此作为师兄弟的忠告,这个人说到皮埃尔对他妻子的苛刻态度是不合理的,皮埃尔不肯宽容悔改的妻子,他就背离了共济会的首要规则。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岳母,瓦西里公爵的妻子派人找他,央求他那怕费花几分钟见见她也好,她要商谈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皮埃尔看见,这是个和他作对的阴谋,他们想要他和妻子结合在一起,而在他所处的境况下,这样做甚至不会使他觉得不痛快。他反正一样。皮埃尔并不认为生活中会有什么意义重大的事情,他受到眼前支配他的难以忍受的苦闷的影响,他既不珍视自己的自由,也不重视他顽固地惩罚妻子的傻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