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麻烦,在中国一个什么项目的投资亏了个一干二净,被迫把美国的公司也给卖了。后来,连离婚协议都是由他的委托律师代发的。”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而至于这些反戈一击的照片究竟从何而来,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还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需要确认。好在我面前就坐着一位理工科的双料女博士。
我对林琳说:“我还是好奇这些照片是怎么拍下来的。照片上的地点应该是李牧光的公司,而大多数写字楼都会装有监控设备,这是没问题的。可李牧光难道是个傻瓜吗?他要是在办公室淫乱,肯定会提前把那些摄像头关掉才对啊。这么大张旗鼓地现场直播,不成了黄色录像的演员了嘛。”林琳给出了相当专业的解答:“监控设备既然可以关掉,也就可以重新打开,而它一旦联网的话,都是能通过电脑来远程控制的——当然,前提是操纵它的人对这套设备的源代码极其熟悉,又通过病毒或者其他黑客手段入侵了李牧光办公室的电脑防火墙。一旦入侵成功,就算李牧光关掉了摄像头,他在这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出现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台电脑屏幕里。这么做的难度当然很高,但在理论上是可行的。”我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通过那封匿名邮件,可以追查到发件人的位置吗?”“也不容易,但理论上也可行。”林琳说,“一般情况下,只有军方和85警察的专业设备才能做到,但如果是精通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的高手,也可以用民用电脑进入邮箱的服务器,定位出某一封邮件的发送地址。那些人还常常受雇于大公司,做点儿商业间谍什么的勾当。”“你在美国的同学里,有这样的人吗?”我问,“我付钱。”林琳看了我一眼:“有倒是有……不过你有必要非得这么做吗?反正我已经离开了李牧光,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好奇心了,你又何苦呢?”我说:“这涉及一个朋友。”林琳没再说什么,坐在电脑前打开了聊天软件。没过一会儿,她告诉我,联系上了一个每次考试之前都能从教授的电脑里把试题“黑出来”的印度裔同学,对方对这趟活儿的报价不高,只要一千美元。她已经替我把账转了过去。我点点头,走出她的房间,站在草坪上抽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