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西风里已经裹挟着不少寒意,尤其是阴山以北地区。自从十多年前蒙古全境80%植被面积遭遇荒漠化,西伯利亚高压让周期性的风沙季将一直从初秋持续至年末,遮天蔽日的尘土绵延千里隔绝日光,甚至经常出现八月飞雪的情况。
说是雪也不准确,因为水汽里附加太多杂质,沙尘重量导致云团无法继续上升,落下的都是那种未完全结晶的冰颗粒,接一碗等化开之后会变成半碗泥浆。
看着不远处山峰上的棕灰色积雪,阿尔伯特刚刚掀开被子坐上驾驶位,果然忍不住猛的一阵哆嗦,那件单薄的衬衫很明显有点不适应这种大温差。
车子继续驶在乡间的盘山小道上,但没走出多远,小冰像是有点支撑不住,再次打开车窗咳嗽起来。
“没事吧?不如先休息一会儿?”
“还好,可能有点感冒,下了山应该就会好点。”小冰说着,忽然伸手抓住阿尔伯特袖口,似乎想告诉他一些事,但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我开慢点吧,现在离哈尔滨只有不到三百公里了,只要路上不出状况,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到。”阿尔伯特轻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安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