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尔浑身一悸。伯爵讲这番话的声调,同时透着深悲、庄严和骇人的意味。
“何况,”伯爵继续说道,声调随即明显地变了,就好像刚才讲的话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口,“何况,谁又告诉您,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这种事儿又发生了,伯爵!”莫雷尔高声说道,“因此,我就跑来找您。”
“那您想要我怎么办呢,莫雷尔?莫非您灵机一动,希望我去通知检察官先生吗?”
基督山讲这句话咬字格外真切,声音特别响亮,令莫雷尔忽地站起身,高声问道:“伯爵!伯爵!我说的是谁您知道,对不对?”
“嗯!一清二楚,我的好朋友,我来向您证明,一一点出,也就是一一点出每个人的姓名。有一天晚上,您跑到德·维尔福先生的花园里散步,根据您向我透露的情况,那应是德·圣-梅朗夫人猝死的晚上。您听见德·维尔福先生同德·阿弗里尼先生交谈。他们谈起德·圣-梅朗先生之死,以及侯爵夫人的猝死,都同样非常蹊跷。德·阿弗里尼先生说,他认为这是一起下毒事件,甚至两个人都是中毒而死的。而您呢,您这位大老实人,从那以后,您心里就总在嘀咕,总在探测您的良心,以便确定应该怎么办,是揭发还是隐瞒这个秘密。亲爱的朋友,如今不是中世纪了,再也没有什么秘密审判庭,再也没有什么良心审判官了,真见鬼,您要去请教那些人吗?正如斯特恩所讲:良心哪,你要我怎么样呢?哼!我亲爱的,假如他们在睡觉,那就让他们睡吧;假如他们失眠,那就让他们大惊失色吧。看在热爱上帝的分上,您就安稳睡觉,您没有亏心事搅扰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