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阳曦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周身都冷了许多,他小心地抬起眼皮,寻找那一股肃杀之气的来源,抬眼就见着了上面祁渊那双寒冰般的眸子。
吓得一颤,赶紧低下了头。
祁渊听到这里,面色沉下来。他看向堂下安安稳稳跪着的宋南枝,怨上了。
年前别过的时候,他主动问他住客栈的银两有没有,他的回答是什么?
——有的。
祁渊的心里腾空升起一股怒气,他还是头一回施恩成这样,怎么着?他祁渊给的银两烫手?不肯接,转而却接了别人给的银两?
如果没有旁人的帮助,他是不是就打算在柴房、甚至在被赶出去的街道、乞丐窝里过冬?
那般瘦弱的身子,衣服也没穿几件,哪里抗得过这数九寒冬?
祁渊也不知为何会这么生气,好像这个眉目间唤起了几分他对故人记忆的书生,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心绪。
董阳曦还在继续说着,只是声音里多了些许忐忑。
“……此后便算认识了,薛玉还在一边备考一边给人看店赚得银两吃饭。他为人低调,平常不大与人说话,除了去西街的澄阳堂看店以外,只在自己房中温书。考试前有许多同科都找了关系,想知晓考题的一些情况,有人邀薛玉也去,他从来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