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未来自然地发生吧,他想着,支配创造力的唯一规则就是创造行为本身。
他的目光不愿离开沙漠,离开沙丘,离开那种巨大的空无之感。沙漠边缘躺着岩石,看到它们便能触发人们的联想,让人想起风、沙尘、稀有而孤独的植被和动物,想起沙丘如何融入沙丘,沙漠如何融入沙漠。
身后传来了为晨祷配乐的笛声。在这位新生的夏胡鲁听来,祈求水分的祷告仿佛是一首经过巧妙改编的小夜曲。有了这种感觉以后,音乐中似乎带上了永恒的孤寂。
我可以就这么走入沙漠。他想。
如果这样做,一切都将改变。他可以任选一个方向走下去,无论哪个方向都一样。他已经学会了过一种免于坠入魔道的生活,将弗雷曼人神秘的生活方式提高到了可怕的高度。他携带的任何东西都是必需的,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求:身上的长袍、藏在系带上的厄崔迪家族鹰戒,还有不属于他的皮肤。
从这里走入沙漠,太容易了。
空中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翅膀的形状表明了那是一只秃鹰。这景象令他心头一痛。像那些未开化的弗雷曼人一样,秃鹰选择在此生活是因为这里是它们的出生地。它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地方。沙漠造就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