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将旁边的红花梨梳妆凳踹翻,沉重的凳子毫无疑问地砸在了胭脂上,只听一声呼啸,帐幔卷成了一团,面前的压抑感觉瞬间消失。
玉鱼儿抖动得更加厉害,碰在床架上叮叮当当地响。一团红色的印迹出现在帐幔上,看样子是刚才踩的胭脂,但完全不是人的脚印,而是一个动物的脚趾,带着着长长的指甲。
这是个什么东西?闻香榭里的奇花异草不少,但除了收养过一个小花猫,从未见养过其他什么凶猛动物。沫儿心里又急又怕,双手抱起桌上的铜镜高高举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帐幔上越来越多的脚趾印,直等那东西一来便要狠狠地砸过去。
铜镜乃纯铜打造,足有三斤重。这里离床幔尚有距离,以沫儿的力气,实在没有把握能掷得那么远,只好高举着铜镜,紧张地盯着帐幔,不一会儿,手腕子便酸了。
帐幔还在缠绕。看样子那东西似乎被裹住了,暂时挣脱不开。沫儿松了一口气,放低手,将铜镜抱在怀里。
这个铜镜呈椭圆形,约尺半高,两面皆为镜面,一面全平,一面外围雕刻着一圈水纹,里面有一圈复杂的古文字,只有中间部分是镜面。看样子年代甚久,水纹和字都磨损得很厉害。
沫儿摸着冰冷的铜镜,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铜镜肯定价值不菲,若是摔坏了,婉娘肯定又抓住不放,即使不签十年的卖身契,光是天天唠叨都够烦的了。算了,不打那个东西了,赶紧溜走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