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释,真是这世间最温润和善的男子。
贺南风心底柔软至极,又看了看一旁顽童,眼神便微冷了些。
前尘今时,凌释对这一母所生的弟弟都极好,对方却同他那莫名其妙的母妃一样,无端心生怨恨。眼下还小,之后随着年纪增长,更做了不少伤害兄长的事。
凌释后来胸口一道修长伤疤,便是对方十来岁时所留,有心还是无意并没人清楚,但此刻的贺南风想起,就觉十分心疼。
也许她的目光过于专注,另一头的凌释也抬眸看来,四目相对时,便不由微微一怔。
他许久没见过贺家三小姐了,自文敬候夫人去后,两家交集渐渐寥落。只偶尔听贺承宇提起,知晓她依旧那样善良温柔,依旧只喜欢醉心诗书,也知晓她面对侯府老夫人的压迫无力还手,时常偷偷抹泪,让父亲兄长都心疼不已,又无可奈何。
果然还是那个,在冷风里苦苦等候仆人归来,伤心痛哭到昏厥的六岁女娃。仿佛生来就比让人善良柔弱,如寒风中飘摇的花枝,叫人不禁心疼。
冬至小聚时贺承宇未到,差人带信说在家中陪伴妹妹,他曾隐约忧心她又有变故发生,但又终究无法相问,不想今日不期而遇,却发觉那记忆中的柔弱女娃不仅年华初成亭亭玉立,眉宇间的神态气韵,也似乎与从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