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宫人们所知道的是,皇后喝过四神汤就安寝,在半夜忽然呻吟,大呼来人。宫女们慌慌张张去看,只见皇后卧榻上血淋淋的。虽然前些天皇后也有一次有惊无险的出血,但再次见到这场面,宫女们还是吓得六神无主,匆忙去找太医。可方太医竟然不知去向,幸好周太医恪尽职守。
“叫、叫丹茜宫卫尉!”素盈雪白的面孔透出慌张和恐惧,声音不住打战。
“娘娘,周太医来了。”刚刚赶来的女官以为她惊恐之下语无伦次,却见素盈努力摇头。
“丹茜宫卫尉——快!”她加重语气,说完就不住地喘,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女官们面面相觑,不解何意,已有机灵的宫女不想那么多,飞快地跑去召唤。
很快,丹茜宫卫尉匆匆冲进屋,大步走到屏风外,跪倒叩首:“娘娘有何吩咐?”
素盈一听他的声音,用尽浑身力气撑起身子挣扎着说:“谢、谢将军!”才说了这几个字,她就头晕眼花,用手压着胸口,重重倒在床上。宫娥女官一齐惊呼,不知谁撞到屏风,哐一声险些砸在卫尉身上。
谢震跪着没动,骇然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素盈。当即有四名宫娥快步走上来,背向他站成一排,挡住他的视线。可他已经看见素盈全无血色的面孔,冷汗与泪水将她乌黑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晶亮的眼中不断淌出来。她的手紧紧抓着床边,灰白的手指上还染着血。她望着他的一瞬间,只能咝咝地喘气,发不出声音。她的目光伤心欲绝,又带着一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