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德尼昂这会儿已经有点从最初的惊愕中恢复过来,于是有那份闲工夫来打量一下周围火枪手的脸容和服饰了。
在那群人中间,最活跃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火枪手,他满脸高傲的神气,一身标新立异的服饰吸引了普遍的注意。这会儿他没穿火枪手的敞袖外套(不过,在那个自由不足独立有余的年头,这制服倒也并不是非穿不可的),而是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齐膝紧身外衣,略微有些褪色和磨损,上面罩了一条绣着金线的很漂亮的肩带,犹如骄阳照射下的水波那样粼粼闪光。一件深红色的丝绒长披风,很优雅地披在肩上,只露出前胸那截金碧辉煌的肩带,下端挂着一柄巨大的长剑。
这个火枪手这会儿刚下岗回来,直抱怨说在外面着了凉,不时装腔作势地咳嗽。照他对周围的人的说法,他就为这才裹的披风,而当他昂着头,神情高傲地捻着唇髭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一个劲儿地赞赏这条绣花的肩带,其中尤以达德尼昂最为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