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悻悻回来,来辛苦也没问,就像他早知道曲丛水不会要这米似的。进屋时才听见他蹲在屋檐下咕哝了一句:“咬卵匠。”
时节一晃入了仲夏,猫跳河更热闹了,每天都有无数的皮筏子下来。来辛苦他们更繁忙了,一天要上上下下十多次。和河边的喧嚣相比,崖上的村寨则安静了许多。不必为填饱肚子发愁的日子显得从容而慵懒。女人们拉条凳子坐在阴凉处纳鞋底,三三两两,围成一圈,不时还有会心的笑容。老人们眯着眼把自己摊晒在阳光下,神情遥远。
对于猫跳河上日日的重复,我实在打不起精神来。每天给来辛苦送完饭,我都慌慌地赶忙逃走。兴许是在这和闹热绝缘的崇山峻岭之间存活的日子太久了,我特别怕那种无序的喧闹,听得久了就会心慌。不愿去河边,又不甘于寨上的百无聊赖,总得找一些生趣才行。
一大早弄了两只松油火把,我准备去祖祠崖看看。我想洞里肯定还有许多未知的新奇。
进了洞,没有了第一次时的不安和恐惧,倒像是拜会一些熟识的人。没了怕惧,就敢东张西望,好好看看这洞里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