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抓着一块如铁的干粮,那是从怀里摸出来的,还带着一股血腥味.没有任何味道,她却吃了下去,渴了,就咀嚼手里扯来的一把青草.
活着,一直要活着.
经历了许多次生死后,就明白,只要能活着,还是活着最好.
身上七七八八的伤痕,却都是外伤,并不致命.可是,胸口却一阵一阵地郁闷,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喉头的那种腥甜,一张口,一口黑色的淤血就吐了出来.她身子晃荡,紧紧拉住马缰不让自己落下马,这一战,几乎如一盏油灯,燃烧到了最后,快要油尽灯枯了.
心里是失望的,又是兴奋的,那一刀,想必还插在秦桧的胸口,他不死也得半残.这算是赢了还是输了?只存着唯一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去找到儿子,再见他最后一面.这本来是战前就存着的迫切,只是,那时生怕动摇了自己的信念,所以不敢去.此时,已经非去不可了,无论如何都要去一次.小虎头,他可还认得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