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承认了他大概率和幽州案无关,可言语里还是对去幽州这件事放不下。
“陛下不是为了打击本官,才想去幽州的?”孟鸣柳拨动着菩提珠,神情似笑非笑,有些玩味的探究。
时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却慢慢踱步到他视线之外的地方。
然后才悄悄松下一口气。
她赌对了。
孟鸣柳或许真不觉得他自己和幽州案有所关联,但他可能在猜测,周景懿突发奇想要亲去幽州,是为了搜罗打击他的罪证。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绝不可能允许周景懿去。
他孟首辅势力遍布四海,虽然现在觉得没有,谁知道是不是某个犄角旮旯里出了纰漏,自己没有察觉,却被周景懿嗅到了能顺藤摸瓜打压他的契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干脆掐断这种危险。
把周景懿困在京城,他自己接手处理幽州案,万一真有什么事,也轻轻松松就能瞒天过海。
时宜刚才若是顺着他听上去有力的辩白,表露出放弃前去幽州的想法向他示弱,那就正正好好坐实了孟鸣柳的猜想。
他不仅不会再放周景懿去幽州,还一定会把幽州案的处理,牢牢地握在自己手心。
三言两语,就能骗出周景懿对幽州案的了解程度,还能确认在她的视角里,此事是否与他有关,他是真狡猾啊……
时宜的态度令孟鸣柳戒心消解下去一些。
既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又确确实实能带来在陛下离京时彻底把控朝堂的机会,孟鸣柳的姿态松弛下来,态度也好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