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牛看她愁眉不展,安抚地捏捏她的肩膀,“没多大点事儿,娘娘是了解咱们的,不会因为送什么贺礼就有看法。依俺说,咱这般想娘娘的心思,那才是失礼呢……”说罢看赵如娜仍在考虑,他觉得自己从不管这些杂事,把它们都落到媳妇儿肩膀上,其实也是让她操劳,不由又有些歉意。
微微侧身,他端起她的下巴来,低头啄了一口,“媳妇儿,辛苦你了。”
赵如娜一愣,眉梢微跳,笑了,“这般肉麻,可是发神经了?”
“嘿嘿。”陈大牛搂住她,手指捋了捋她的发,语气柔软而凝重,“你是晓得的,陛下为娘娘大肆庆生辰是假,补办帝后大婚之礼是真。俺先头在想,陛下日理万机,尚可为妻做到如此,俺为啥却一拖再拖,委屈了你?”
赵如娜脸上晕出一抹红,“老夫老妻了,还在意这些虚礼做甚?”
陈大牛轻叹,抱她更紧,“新婚时,俺慢待了你,心下有愧……这些年,你为了俺忍受俺娘和嫂子的刻薄,为俺生下宗昶,为俺打理府中杂事,对俺嘘寒问暖,媳妇儿……”喉头似是哽了下,陈大牛声音微哑,“从知晓陛下为娘娘操办生辰开始,俺便时常做噩梦。”
“噩梦?”赵如娜担忧的抬头,睨着他。
“嗯”一声,陈大牛道,“这几年,俺的噩梦总是停在那一日的。那一日,你入我侯爷,一顶雪白的小轿,一身雪白的孝衣,依公主之尊,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三跪九叩之礼……俺每次想及那个场景,额门儿就发汗,心里就发慌,闹心得紧,若是不为你做点什么,俺这心里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