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是为她准备的屋子。
她虽然并未来过,魏忌却把她当作这里的半个主人般安排房舍。
姜禾突然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百姓和军队对她心存忌惮,但公子府的管事和仆役却那么恭敬。
微风吹过珍珠床帐,轻轻作响。
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像是轻声地告别。
姜禾别过头去,忍下涌动的泪水。
陈南星坐在雍国卫尉军府衙后一个小庑房里。
四周摆满各种刑具。
烧红的炭炉、奇形怪状的烙铁,还有用大小不一的竹片穿起来的夹板。
她不懂得这些东西的用途,却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
双手紧紧攥住,跪坐在仅有一层布的蒲团上。陈南星觉得自己膝盖疼、后背疼、肩膀疼,继而胃部痉挛,浑身都疼起来。
她独自跪坐很久,直到门开了,一个魁梧的汉子走进来。
这是卫尉军副统领,方严。
方严不爱说话,做事直来直去,比之姜贲或者苏渝,都要严格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