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什么话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当初我不在家,他娘又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做不了决定,让这小子自己跑出来瞎折腾。我要是在家,我才不会让他跑来这种地方做这些事情!”严禹隆向前走了两步,逼得林师父往后退,又说,“我警告你这种人,不要成天哄骗这些不懂事的年轻人!他知道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样,他还迷茫着呢,你们这些人不要瞎出主意!尤其不要跟他胡说那些屁话,一天说这个好,一天说那个好,哄的他瞎转悠,还真觉得自己了不起呢!他压根就没认清自己,哼,像你们这样的人,心是最坏的,只会捡好的夸,让他这种不明白事情的孩子跟着瞎胡闹!”
严天擎突然认识到京师和家乡的区别了。在京师中,他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他没有名气、没有地位、没有财富,连落脚的地方都只是一间堆满了材料的破屋子,每天在一张旧桌板上打铺盖,睡觉都不能翻身。但京师的天可真大啊,无论年轻人在这里怎么谈论理想,都不会有人嘲笑他们。京师的包容性太强了,生活在这里,他心中真的有希望。在家乡的时候,学堂里那些出身低微的同窗是不能畅想未来的,赵梁会带头哄笑,一句“就你?”就能大大挫伤他人的自尊,令人没有颜面。回到家中,耳朵里只有祖母和婶母切切察察的声音,比苍蝇更令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