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顺说:“先君相鲁,老百姓编歌谣说他:‘那个穿鹿皮长袍的家伙,赶走他!赶走他就没错!那个穿鹿皮长袍的家伙,赶走他!就看谁有办法!’过了三个月,教化既成,老百姓又唱:‘穿裘袍,戴礼帽,百姓要啥他知道!戴礼帽,穿裘袍,心底无私对我好!’”
文咨高兴地说:“如今才知道先生就像古代的圣贤一样啊!”
子顺相魏九个月,所提出的大政方针政策,都不被魏王采用,于是喟然叹曰:“言不听,计不从,那是我说得不恰当吧!主君不接受我的意见,我还当着主君的官,拿着主君的俸禄,这是尸位素餐,我的罪过大了!”于是称病辞职了。
有人问子顺:“魏王不用您,您下一步去哪里呢?”
子顺说:“我哪有地方去啊?崤山以东各国,都将要被秦国吞并了。那么只有秦国可以去。而秦为不义之国,义所不能入!”于是宅在家里。
有一位朋友新垣固,劝子顺说:“贤者所在,一定兴教化,理政治,如今您在魏国为相,没听说有什么政治革新,就自己退出了,是不得志吗?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了呢?”
子顺说:“因为不能有所改革,所以自己退出了。况且死病无良医,如今这天下也没治了!秦国有吞食天下之心,以道义事奉秦国,固然得不到安定,救亡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教化!当初伊尹在夏,事奉桀王;吕望在商,事奉纣王,而这两个国家都亡了。是伊尹、吕望不想励精图治吗?是势不可为也。如今崤山以东,各国都敝而不振,韩、赵、魏只知道割地事秦以苟安,东周、西周也折节事奉秦国,燕、齐、楚也屈服了。以此观之,不出二十年,天下尽归于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