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她仿佛呓语似的喊了一声,“我想喝水。”
人在不甚清醒的状态下,思维往往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的,会卸下刻意的伪装,所以无论是说出的话还是做出的事情,大都是出于本能,发自本心。
而姜南橘方才喊出他的名字,那种不经思考的下意识的依赖,说明他在她心目中至少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个小小的角落,也足以让人欢喜。
刹那间,好像有某个开关被无意中触动,纪景安的脑海中自动开始了一场烟花表演,无数色彩斑斓的烟花,争先恐后地砰砰砰炸开,这一刻,他的脑袋里面比夜晚江边的夜空还要绚烂。
纪景安的脚步顿了一下,继而很快收起漫无边际的窃喜,推门走进去,顺手扭开床头灯,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床上的人,“你自己坐起来喝,还是要我喂你?”
纪景安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料到她半夜会口渴,所以事先已经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温水。
姜南橘睡眼惺忪地扶着纪景安的胳膊坐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水杯,随口问:“你怎么还不睡?几点钟了?”
“下周医院开年会,有点手术资料需要整理,弄完我就睡。”纪景安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差几分钟就两点了。”